原标题:副业给我带来了什么?
文| 黄青
副业,一直都是互联网热词,如果你对新媒体有所了解,可能会发现,标题中含有“副业”“斜杠青年”字眼的推送,阅读量总是比平时更高一些。
这很容易解释,因为“副业”同时涉及两个重要的问题:钱与价值。也就是说,一个人搞副业,无外乎两种原因:赚钱,实现自我价值。
我曾经为了赚钱搞过不少副业,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学那会儿。作为一个小学生,主业当然是学习,可我偏偏是一个爱臭美的女孩子,对家门口杂货店里一切闪闪发光的小首饰爱不释手。可我兜里没钱,灵机一动,就走上“自力更生”的道路:在班级里兜售瓜子、干果等零食。
每天从家里拿几捧,然后用瓶盖卖给馋嘴的同学。每天大课间,我座位周围堪称一个迷你小集市,一手交瓜子,一手收其他同学的零花钱,靠这个副业,我买了一抽屉小饰品,直到被爸妈发现并勒令禁止。
这个小经历对我影响很深,让我很早就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:你想要什么,是可以自己赚来的。
所以之后我还搞过副业,基本上是断断续续的,主要基于我最近有什么想要的。初中我卖过磁带,高中我卖过二手小电器,大学我卖过英语周刊,最好的时候当了一家英语学习类报纸在我们学校的发行总代理。
很多事情,只有在回头看的时候,才会感受到它的价值。所以,搞副业给我带来了什么呢?
首先当然是钱,这是最直接的收获。从初中开始,我基本就用不着家里的钱了,大学也是靠做家教赚了一些生活费,甚至攒了些钱,可以出去旅行。当时没觉得有什么,现在回头看,那些不那么缺钱的日子,尤其是在人格和三观正在被塑造的时期,深刻影响了此后我对钱的态度:一种松弛感。
这也影响到我之后的人际交往或做出选择:钱总不是我第一考虑的因素。很多时候,紧张或在乎,始源于匮乏,而松弛总是建立在拥有或曾经拥有的基础上。
后来毕业,早期副业的影响也改变了我的职业选择,在赚钱多和价值感中间,我开始选择“价值感”。工作之后,我依然经营起副业,这次也是卖东西,不过从卖“实物”,变成了卖“文字”。
我当然碰过壁,很多时候,我写的文字是不值钱的,至少不是很值钱。可它耗费人心血的程度并不算小,比我在格子间忙碌一天付出得多,然而钱拿得更少,可以说是一个“性价比”不高、不算明智的“副业”。
可尽管正职时常令我满头包,杂七杂八的事儿忙得处理不过来,然而,写文字却让我停不下来。
因为这个副业,为我带来的不是钱,而是“价值感”。“价值感”这个东西很奇妙,我和你,你和他,每个人也许都会有让自己产生“价值感”的那件事,不过彼此的“那件事儿”千差万别。
之前看到某位作家说,现在很少有人看书了,出书多卖即多赔,但他就是停不下来,因为他写的时候,他活着。
我忽然有种小小的共鸣,这就是所谓的“价值感”:当你做这件事的时候,会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旺盛,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。
写字对我来说就是如此。它使我感觉自己稍微有点不同,不是“比别人好”的不同,而只关乎自己,是与昨天那个挤地铁通勤、随大流盯着手机、一脸麻木的自己的不同。写字的时候,我的脑子在动,会因此出现心流,一切都是鲜活的。
如果你看过美剧《广告狂人》,那你可能会记得其中的一个场景:Don Draper在给女儿举办生日聚会,一屋子人喝酒作乐,典型的美好而平凡的生活图景。然后Don的妻子让他去蛋糕店取蛋糕,Don开车出去,取到蛋糕,开车回家,路过家门口,然而没停,径直开到了没人的地方,一个人在车里发呆睡着了。
这是所谓的“逃离生活”,在日常生活中获得片刻的自由与真我。
每当我下班回家,拧开书桌上的小台灯,写点东西的时候,我感觉我就是那个没停车的Don,我“偷”来了一刻钟,在那一瞬间,我是我,特别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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